白粟很庆幸,这药只是让她没有力气,还没有吞噬她的理智,她还能动脑子思考。
“季先生,你有没有想过。也许今日一过,你非但达不到你最终的目的,我们之间甚至很有可能会变为敌人!”
季时礼没回答,放在她眼周的手却在一点点往下滑动。
修长的手指,顺着她的鼻梁,一点点滑过她的人中,最后又落在她的唇瓣。
滑过她弧度精巧的下颚,接着,继续往下。
白粟猛地抓住他的手,阻止他其余的动作,垂眸低声道:“够了。”
季时礼微笑着看着覆盖在他手上的软嫩小手,把脸又朝着她靠近了些,在白粟提防的冷眼中,淡声问:“你觉得我会听你的?”
白粟收回手,似乎认命了一般,难堪地垂下了眼睫:“……你去洗澡。”
她声音很小,季时礼第一次没听清。
“什么?”
“去洗澡!”
白粟咬牙,这次是正常音量。
任人鱼肉的女人显而易见的服了软,季时礼看着她难堪的神情,难得的没有为难。
“要不要一起?”
他对她发出邀请。
白粟骤然抬眼瞪他:“你觉得呢?”
“好,那就等我回来。”季时起身,当真做出了要往浴室走的动作。
白粟悄悄地挪动自己,费力地朝着茶几的方向蹭。
茶几上,放着她的手机……
她身上太软,也就是个抬手的力气,真的很难再前进太远的距离。
且,她还没动弹多久,季时礼骤然又朝她走了过来。
白粟瞬间垂下睫毛,装作一副心如死灰等死的模样。
“进浴室之前,我想先收点利息。”
季时礼带着抹淡淡的微笑靠近她,骤然低头把脸凑近她的唇瓣。
白粟偏头,季时礼的唇落在她的鬓边。
“我有洁癖。”
白粟十指深陷掌心,用疼痛维持着自己淡定的假象,皱眉扔出四个字。
“好吧,等我回来。”
季时礼发出遗憾的声音,在她的侧脸又轻轻亲了一下,这回才是真的走了。
他有他的考量,虽然对白粟下药,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和季家和白家的一些共同利益,他并不想把事情做的太僵。
白粟,他想得到。
她身后的白家,他更是做梦都想收入囊中。
既然如此,一些小细节上的问题,他不介意满足她。
等浴室传来了关门声,白粟才松了一口气。
她咬紧牙关,看着茶几的方向,也就是两步的距离,平时一秒钟就能过去,可对此时的她而言,难如登山。
她努力提起力气,一点点地把腿往床下挪。
几乎是在双脚接触到地面的同时,白粟整个人便摔成了一滩烂泥。
她努力让自己摔倒的方向离茶几又近了些,这才费力地一点点朝着茶几移动。
时间一点点的过去,白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,但应该是很久了。
每一秒,都是她在和命运进行博弈。
近了,近了,更近了……
终于握住了手机!
浴室里的水声,却也在这时戛然而止。
越是紧要关头,白粟的反应反而越是前所未有的冷静。她迅速翻开联系人列表,刚要有所动作,手机突然微微地震动起来……
赶在来电铃声响起之前,白粟眼前一亮,飞速滑动着接听了电话。
“救我……”
她贴着手机,小声扔出这一句话后报出了自己记忆里的酒店名和房号。
与此同时,浴室的门开了。
白粟咬牙,用最后的力气,把自己仍然显示通话中的手机推进了床底,让季时礼无法第一时间发现。
“怎么在地上?”
季时礼身上带着浴室里的湿气,他比白粟想象的要点脸,出浴室时还在下身围了条浴巾。
季时礼的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的白粟,又淡淡挪向她周围的布置,最后看了眼他放在远处的水。
没发现什么不对后,他上前,把白粟抱进了怀里,又放回床上。
“白小姐,你不会是想跑吧?”
季时礼做最简单的猜测,用探究的目光凝视着她。
“算算时间,真正药效发作的时候也快到了,你这模样跑出去,最多也只是便宜了外人。”
他的手,缓缓地放在了白粟的腰上。
白粟还没想明白他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,什么叫真正的药效,她不是早就已经中药颇深了?
可随着季时礼的手落到她的身上,一股子难以抑制的躁动,开始从白粟的四肢百骸渐渐游走。
他的药,并不全是让她没力气,这药还……
白粟猛然瞪大了眼睛,恶狠狠咬下自己口中的软肉,直到甜腥和疼痛超过了那股让她几乎崩溃的躁动。
“季时礼。”她垂着眼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做到最大,足以传到远处手机的方向,字字含恨:“以你的身份和地位,勾勾手指数不清的女人会上赶着往前扑,你何必用下药这么下作的手段。”
“数不清的女人……”
季时礼动作很轻柔地脱着她的衣服,忽然俯身靠近她,贴在她耳边问:“包括你吗?”
白粟冷笑:“我不喜欢下作的人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油盐不进,我又何必用这样的手段。”
季时礼低低叹了口气,似乎真的十分遗憾,白粟冷眼看他,却见他的脸上分明带了笑。
她今天穿的是休闲服,上身是黑色的运动风外套加灰色吊带,季时礼很快就脱了她的外套。
修长的手指,又转向她的灰色小吊带,轻轻勾住一边肩带,往下扯。
“季时礼!”
白粟猛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,想打断他的动作。
季时礼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好说话,反而瞬时加大了力度,白粟被迫露出了半边白嫩肩膀。
她咬牙,看出他要动真格的了,干脆狠下心,在自己口中本就咬出的伤口上,又咬了一次,疼痛给与她力量。
她奋力抓住身后的靠枕,用尽全部的力气,朝着季时礼就砸了过去。
季时礼被迫放开她,沉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眼神里多了抹沉思。
“药效还没上来吗?”
白粟靠在床上,指甲陷入掌心,低着头深深呼吸,没有给出回答。
“我是真的不习惯强迫别人,既然你不愿意,我可以等你一会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