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，可不可以不要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啊？！
压下心中浮躁的情绪，疑惑地问：“师兄身上有魔气，师傅对此为何没反应？”
“你师兄混沌道体，天生便有一半魔脉，所以身上有魔气也正常。”
“可是在师尊来之前，院中的那些散发魔气的紫色藤蔓分明是帮着师兄的，这又如何解释？”
面对绘青衣的追问，楚伶揉着他胸口的手不由顿了一下，这才道：“罢了。你师兄虽未堕魔，但确实与魔族有所勾结，不过不必多虑，此事为师自会解决。”
说完突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，打量了青衣一眼，问道：“对了，小白龙呢？”
绘青衣抬起手腕，“这儿呢。”
楚伶看着缩小衔尾缠在绘青衣手腕上的龙形“手镯”，讶异地挑了下眉，连带着看向绘青衣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。
绘青衣连忙摆手道：“是它自己缠上来的，与我无关。”
楚伶“噗嗤”笑出了声，端起桌上的茶杯递给绘青衣道：“怕什么，为师又未为难你。喝些茶暖暖身子，早些休息吧。”
绘青衣下意识接过茶杯，一口便喝干了手中的茶。
只是没多久，他就察觉出了不对劲，难以置信地看向楚伶道：“师尊为何……”对我下药？
疑惑未问出口，人已失去了意识。
抱着昏迷软倒在自己怀里的绘青衣，楚伶挥手布下结界后，拿出天听牌再次联系了纳兰胤。
虚空投射出来的景象一如往昔。
楚伶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纳兰胤，对方坐姿永远端端正正的，像是块不会动的石雕一般。
光是看着都替他累。
而且对方好像都不用休息似的，无论何时联系，对方永远能保持这般端庄肃穆的姿态出现在眼前。
“楚宗主是否已经确认自己所怀疑之事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计划照旧？”
楚伶点头，然后看了眼怀里的绘青衣，对纳兰胤道：“在此之前，先帮我将他带走，需你承诺，保他平安。”
“可以，但是……”
楚伶自然明白他在暗示什么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：“条件你开。”
若非实在有求于人，他真不愿与纳兰胤打交道，这人就是个不知满足的饕餮！！
只听纳兰胤轻笑一声，道：“以瑶光君性命做交换如何？”
楚伶抱着绘青衣的手一抖，杀……楚摇？
他厌恶他没错，可是似乎从未想过要杀了他。
“怎么，楚宗主不愿意？鄙人听闻楚宗主与瑶光君已决裂，以师门叛徒性命换来徒弟性命无忧，这桩交易很划算。而且鄙人不强加完成时限，只要楚宗主飞升之前动手即可。”
楚伶内心挣扎不已，只要杀了那人，既能达成自己的目的，从此又不会再有人来骚/扰自己，怎么看都是个百利无一害的条件。
可是……
楚伶眼神逐渐坚定，看向纳兰胤道：“若这场交易必须以杀人为代价，那就此终止吧。不在于被杀者是否是瑶光君，在于某些底线不可触犯。”
是了，人若想要杀我，我必以刀俎还之，可仅为私欲杀人，他做不到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纳兰胤摸了下自己的唇角，勾唇一笑：“不如楚宗主先欠着好了，如此一共欠鄙人三个条件了。只要鄙人需要，非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之事，楚宗主必须应我，如何？”
楚伶想了想，点头道：“可以。”
“成交。”
纳兰胤扔出一道卷轴，玉色卷轴竟直接穿透光幕，悬浮在楚伶眼前。
“此乃天誓轴，上面已写明楚宗主与鄙人之间的交易债务关系，还请楚宗主以血画押。若有朝一日，楚宗主出尔反尔，天道便会降下天罚，替鄙人讨回公道。”
楚伶嘴角抽搐了一下，“有必要吗？”
“呵，鄙人毕竟是做小本生意的，况且又不如楚宗主修为高，若没些保障，有朝一日楚宗主赖账，鄙人岂不是没处哭诉了？虽然鄙人知道，楚宗主定不是那赖账之人，但也是防患于未然，还请楚宗主见谅。”
楚伶看着逐渐在面前摊开的玉色卷轴，一股天地苍茫之气扑面而来，可见此物绝非凡品。
犹豫了片刻后，还是划破了指尖，在落款处按上了自己的指印。
玉色卷轴在他血印上去的瞬间散发出荷青色的光，接着便穿过光幕，飞回到了纳兰胤手中。
“楚宗主，合作愉快。”纳兰胤愉悦的笑道，接着一挥袖，便带走了绘青衣。
光幕消失，楚伶轻松了口气。
枯坐在房间内，却是一夜未眠。
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，楚伶这才动了动略有些坐僵的身子，以茶水漱了口，清醒些许后，待天色大亮，这才起身拉开房门。
熟料晁七早已等在了门口！
楚伶：“……”
晁七微笑：“楚宗主随我去前厅吧。”
楚伶问：“谷主为何亲自来了，二长老呢？”
“他惹了贵人生气，自是该死。”
“……”
楚伶闻言便没再开口说话。
一路保持安静地随晁七来到前厅，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主座上的苏笙。
楚伶微扬起唇角，眼底却是一片清冷。
“师尊就没什么想问的吗？”
“问什么？”楚伶失笑。
他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叹气都叹的多了。
坐在主座上的苏笙挑眉，“师尊何时猜到的？”
“进来之后就有所察觉了。”
“为何不拆穿我？”
“首先没有证据，其次，为师并不确定，毕竟，我也想不到，你会如此恨我。”
恨到不惜与魔族为伍。
“既然早有猜测，昨晚见我受伤，为何还那般紧张。”苏笙讽刺地出声询问，眼底一片冰冷杀意。
“我曾说过，既答应救你，必然会护你周全。”楚伶抿唇顿了顿，接着道：“魔族生性狡诈，不可与其为伍。笙儿，你天生道体，若走正途，前途无量，不要为了莫须有的仇恨，毁了自己。”
熟料听闻此话后，苏笙扬声大笑起来，接着问道：“师尊早就知道我体内有一半魔族血脉是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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