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邵尔岚迷恋文夜寒,所以他们将计就计,把文桑娜放出来,破坏你跟莫染的计划。”楚纪榛接着说道:“因为你有可能是他们最大的障碍,所以他们得让你跟莫染反目成仇,当然,他们也成功了。”
冷逸没有说话,楚纪榛也没急着问,只是静静地等待着。
良久,冷逸清冷的声音传来:“即便是这样,也不代表我会动邵家,而且,阁下忘了,我只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,跟一个军火世家杠上,你不觉得是蚍蜉撼大树么?”
楚纪榛轻笑:“冷少,你在跟我说笑么?”
“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黑道上有什么势力,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点都不小,所以,你说这句话是在逗我?”
冷逸不可置否,“逗不逗你另外再说,我只想知道,你救出的人值不值得我那样做。”
“我只能说你稳赚不赔,毕竟……”
楚纪榛顿了一下,道:“那个人,可是关乎你的过去,或许,你能知道一些不同于过去的事情。”
关乎他的过去?不同于过去的事情?
也就是说他现在知道的过去,有可能摻假了?
冷逸俊脸紧绷,脑子里的一些想法逐渐清明。
可是,有可能么?
“如何?冷少?”
楚纪榛的声音继续传来。
冷逸紧抿薄唇,冷声道:“见了人,自然会给你答复!”
说完,直接挂了电话。
冷逸站在窗前,手中拿着的手机屏幕早已四分五裂。
被用力捏碎的。
冷逸闭了闭眼睛,俊美无俦的脸庞没有丝毫的表情,看起来非常的平静。
可是,整个空间的温度却如同寒冬深夜般,冷风呼啸,冷到了极致!
他不知道,是不是他想的那样,但是,心里却忍不住的彷徨和无措。
当年的一切,都是他想要回避的,不愿去触碰,不想去触碰!
所以,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事情的真实性,也不想去追究那些事情的真假。
但是,现在……
…………
陆星月半梦半醒之间,突然感觉呼吸不过来。
猛的睁开眼睛,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妖孽容颜。
熟悉的柠檬香,熟悉的气息,陆星月懵了懵。
身上的男人气息混乱,但是却不是情欲的混乱,反而是……
不知所措!
陆星月想推开男人的手顿了顿,改为安抚男人,同时乖巧的张开嘴,配合着他。
冷逸感觉到她的温柔、安抚,慌乱无措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。
松开她,在她的身上喘着气。
陆星月没有说话,只是温柔的看着他。
冷逸低着头,微长的刘海遮住了那双深邃幽暗的黑眸。
陆星月轻声开口:“阿逸,你没事吧?”
冷逸从她的身上下来,健硕的双手抱住她的眼神,道:“没事。”
陆星月没有再问,只是静静地待在他的怀里。
冷逸吻了吻她的眉心,道:“睡吧。”
陆星月定定的看了他一眼,突然在他的薄唇落下一吻,一触即离。
“阿逸,无论发生什么事,我都在。”
陆星月知道,他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平静,只是他不愿意说,她也不会强求。
她知道,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。
冷逸的身子僵了僵,良久才轻轻地应了一声。
“嗯。”
陆星月笑了笑,在他的怀里蹭了蹭,然后闭上了眼睛。
冷逸嗅着女人身上好闻的清香,心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无论怎么样,她都在自己的身边。
这就够了。
刚刚在隔壁闪过的那一个想法,他的心里就一直静不下来。
或许,他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!
他心乱如麻,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。
在她的身边,他总是能安心下来。
冷逸吻了吻女人的发顶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无论怎么样,明天就知晓了。
翌日,冷逸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,楚纪榛还没来。
顾子熙看着身边一言不发的男人,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对劲。
当了他十多年的兄弟,就算不是彻底的了解他,可是却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。
“逸,你怎么了?”
冷逸冷眸看向他,薄唇微启:“没事。”
顾子熙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,“不可能,你有事瞒着我。”
冷逸深邃的眼眸看向门口,没有说话。
一个钟后,楚纪榛才姗姗来迟。
不,准确的来说,是准时开到。
因为冷逸他们来得太早了。
楚纪榛的身后只跟着许陌,来到冷逸的面前,温润如玉的俊脸上是一如既往地微笑。
“冷少,来得挺早。”
冷逸俊眉蹙了蹙,薄唇微抿:“人呢?”
楚纪榛坐在冷逸的对面,一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,整个人慵懒随性。
“急什么?”楚纪榛笑道:“我们的条件还没谈好,不是么?”
冷逸面无表情,“我说过,我要见到人才决定。”
楚纪榛轻笑,道:“没问题。”
说完,给许陌使了一个眼色。
许陌点点头,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,按下了一个键。
突然,冷逸对面墙壁上的屏障消失,露出了对面房间的一切。
房间内,出现了五个人。
夜辰、冷蔚然、,林薏莉和一个小女孩儿,还有一个成熟略显苍老的男人。
冷!浩!然!
顾子熙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。
男人大概五十多岁,鬓角出现了些许的白发,棱角分明的俊脸透着几分沧桑,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,反而多出了几许岁月沉淀下来的魅力。
最重要的是,他跟冷逸有着五分的相像!
顾子熙错愕出声:“冷……冷叔叔!”
冷浩然,冷逸的爸爸,传说中因为得了艾滋病而去世的男人。
怎么会……出现在这里?!
突然想到什么,顾子熙瞳孔一缩,猛的看向一旁的冷逸。
冷逸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,那个令他熟悉又陌生的男人。
即使他的容貌有了些许的改变,可是他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。
是啊,怎么会不认得?!
他曾经是那么的尊敬,也是那么的敬爱的爸爸,他恨了那么多年的父亲!
怎么可能会不记得!
怎么可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