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节阅读_63

  “我胡闹?”戴斯笑了笑:“是啊,我就是个没用又爱胡闹的破落户,爸爸给我的东西就快要被那些人瓜分了,雷德那个叛徒也是被他们私下解决的,但是你不要忘了,我不一定会是输家,我手里还握有你的把柄。”

 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放低了声量,我和他靠得近,几乎是听得一清二楚,心中有些惊愕。

  杜亦捷闻言倒是一笑,摇了摇头,仿佛戴斯说得是什么可笑的事情。

  戴斯状似无趣地冷哼一声,放开我径自往另一头的宾客走去,我下意识地揉了揉被捏的有些发疼的肩膀,杜亦捷两手按在我的肩上,“把你卷进来了。”

  我自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,我只是个小人物,起不了什么作用,就是不知戴斯怎么邀请我来这种场合,这不像是单纯的庆祝会,空气中似乎隐隐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味,其中有不乏面目熟悉的大人物。

  “小祺。”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,我一个激灵,抬手掩住耳,急急转头看着杜亦捷,只见他笑了笑,说:“你很能发愣,在想什么?”

  “没、没想什么。”我别过眼,低垂着头,脸上火烧般地灼热,自发地和杜亦捷拉开了一点距离。

  杜亦捷的手机响了起来,他说了句“失陪”,侧头听了听,脸色有些变化。

  “谈不拢?……”杜亦捷语气不太愉快,后来更为严厉起来:“他今晚会……”

  “无妨。做你的事吧。”

  杜亦捷挂了电话的同时,就有一个类似手下的人走了过来,在杜亦捷面前微微弯腰,说:“那一位已经到了。”

  杜亦捷脸色有些难看,拢了拢外套,说:“还真是个大麻烦。”语气有些烦躁。

  我对杜亦捷道:“你有事的话先去忙吧。”杜亦捷看着我微微皱眉,“我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去。”他拍了拍我的肩,和那个手下一起往宴会大门走去。

  我暗暗松了口气——不知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,会场里的人不少聚集到了门口。

  我乐于站在角落,到底也是不好参合,拿了点东西在角落尝了尝,一个健谈的白人侍应生还向我推荐了他们这里的奶油蜜汁虾仁,好在这会场不小,我这默默无闻的也没什么人注意。

  却没想到,我正吃得欢的时候,一个人有些匆忙地走了过来,看着我喘了喘说:“任律师,原来你在这里,请跟我来。”

  “请问是有什么事么?”我疑惑地看了看他,他是跟在戴斯旁边的一个叫汉斯的随从,刚才走进会场的时候还打过照面。

  汉斯说:“先生,这事情我也不明白,不过有个大人物要见你。”

  我挑了挑眉,大人物?

  “任律师,请跟我来吧,老板在那位先生面前称赞了您,他似乎对您非常感兴趣,一开口就说要见您。现在在休息室等您,快些过去吧。”

  “那……麻烦你了。”

  我的眼皮跳了跳,当下有股不好的预感。

  跟着汉斯走出会场,那似乎真的是个挺不得了的人,周围围着许多人,这般瞧去还看不清是谁。

  “律师先生,记得和那一位说话的时候要留意点,我这是给您忠告。”

  估计是汉斯的语气太慎重,我也有些紧张起来。

  在装饰堂皇的门口前,汉斯直挺着摇,低咳了咳,然后敲了敲门。

  门打开的时候,温暖的空气蔓延而来——在这种时候开暖气,实在有些怪异。

  似乎有好几个人都在里头,汉斯先行走了进去,只听汉斯说道:“老板,我把人带来了。”

  我暗暗吸了口气,带着浅笑微微抬头。

  站在一边的华人对着坐在中央的那人笑说:“这小伙子应该就是金先生口里刚才说的任律师了,三爷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

  今晚更新剧情番外……

  主要是透漏一些小祺不知道的事情。

  这个番外很重要tat,

  和之后的剧情有重大关系,请大家不要跳过啊~

  番外七

  重生之沉云夺日番外七

  烟雾弥漫。

 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外头,桌子上摆放着那做工精细的白金坠子,在微弱的浊黄灯光下闪耀。

  他将坠子又拿起来,捏在两指间把玩。

  这坠子的设计很别致,外头是个圈环,里头有一个月牙——确实是个能做些手脚的隐秘地方。

  在一天以前,他还沉浸在与那个人相遇的喜悦之中。

  或者应该说是激动。

  要不是方才阿德带给他这些事实,他或许会跟毛头小子一样地,糊里糊涂地陷了进去。

  几个小时前,阿德就站在桌前那个位置——他们都不是以前那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冲动少年了,时光太磨人,阿德从以前跟着他到现在,少说也有二十年了。

  “杜哥,我知道说这些话可能不太中听。”

  阿德抬了抬眼,斟酌了话语,才说:“这也太巧合了,怎么这么巧,他就出现在这个地方,然后又这么巧,被杜哥你救了——呵。”阿德摊了摊手。

  “杜哥,他真是没什么脑筋,和以前一样,看过去真的是一点也没变。”

  是啊。

  除了那模样有些细微的不一样,其余的还真是一点也没变。

  但是,也只是“看过去”而已。

  他在这十几年经历过太多事情,多得连他自己觉得不会忘记的感情,也开始有些模糊起来。

  阿德将这个坠子交给他,“杜哥,我们都明白,很多事情不能单看表面。”

  阿德看过去粗里粗气,心却细得很,这些年来着实帮了他不少忙。

  那坠子的月牙里面有个精巧的窃听器,细看边缘,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匆忙粘合的痕迹。

  “杜哥,没有人,是不会变的。”

  他认同这句话。

  不管这玩意儿代表了什么阴谋,这些年以来他一直藏在心底的“纯粹”,似乎也经不住时光的磨练。

  “我明白。”他有些疲累地捏着眉心,他整晚没睡,遇到那个人,他激动得不能自己,却又怕吓着了那人——他还以为,他们之间还有很多的时间。

  只是,这美梦醒得太快了。

  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,他看着这随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——他已经不是那个意气用事的热血少年了,现在的他,很多东西都已经玩不起了。

  他不是不愿意相信任祺日,他只是不太相信“人性”罢了。

  这种心痛的感觉,他比想像中的还要快调适过来。

  以至于在第二次见到任祺日的时候,他很自然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。

  任祺日看到他的时候,显然很惊喜,他看不太出,那惊喜之中还没有带有其他的成分。

  不知这是不是也是巧合,任祺日当上了律师。

  他捻息了烟——少年时候的话,他自己想了,都隐隐觉得幼稚。

  任祺日和他相处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,他带着他去吃法国餐,不管是气质或是餐桌上的礼仪,任祺日都掌握的很好——他以前怎么不明白,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,而任祺日又不太一样,他骨子里似乎有种柔软的正义,那么为了一个检察官的朋友,而舍身取义来接近他这个十恶不赦的人,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。

  入口的红酒,味道是极苦的。

  他这一顿是为了年少时那段朦胧的、还不及萌芽的感情,来做一个简单的结束。

  但是,后来的发展,他有些意外。

  当看到任祺日额上都是汗水,喘喘地将那地瓜塞入他的手里,他有种说不清的感觉。

  “我在打工的时候,常买来吃。”

  他知道任祺日目前的生活不太宽裕,虽然感觉上他不太像是会和家里闹别扭的公子哥。

  他觉着,他是越来越看不清任祺日这个人了。

  就像吸食毒品一样。

  一方面明知危险,一方面地受他吸引。

  他将坠子还给任祺日,暗暗注意着他脸上的所有变化——那是一种带有类似愧疚的复杂情感。

  他想他应该是明白什么了。

  任祺日是个矛盾的人。

  程辰和他如今站在对立的两边,而任祺日不可能站在平衡点上。

 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。

  就算明白,之后那温和的人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,他还是要这么做。

  不管怎么样,他必须逼任祺日做出选择。

  以下是附加短小番外:(上一世)

  当看到报纸上的讣告时,杜亦捷有那么一瞬间是怔住的。

  他认得这个人。

  任氏的总裁,那个面目温和的男人。

  他这些年常年在国外,一回来却是收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。

  坦白说,他并不是不吃惊的——虽然他对这个名叫任祺日的男人没有很深的印象,但是他还记得那种感觉。

  和这个人谈话的时候,那种感觉,是很不错的。

  那时候他回到新加坡,和任氏有一项规模颇大的合作案——说真的,任氏其实是一日不如一日了,除了任氏之外,其实还有更多更好的新兴公司,在和这一位任氏总裁面谈之后,他还是做出了让人有些出乎预料的选择。

  杜亦捷看着讣告上的那张照片。

  这并不是有多好看的人,要说任氏的话,令他印象深刻的反而是那位气焰嚣张的执行经理——他只玩男人,而那姓王的经理面貌姣好,单看一眼,确实觉得那男人有着一股张狂的美丽。

  然而,在和任氏面谈的时候,他的目光倒是不由自主地频频落在中央那一位话不多,地位却是最高的任氏总裁。

  他听过不少传闻,能以一句概括——任氏老总是个脾气软的废物。

  和任祺日面谈之后,他觉得这话说得太过了,不过却也不假。

  这人是温和,脾气也软,可到了关键又奇怪地固执起来,若要说为什么会落到这种不上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