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盛艾本就难看的脸色,在盛予安的话落地后变得一片青紫。
脸皮难看地抖了抖,再多的难堪和恨意也只能死死地往下压去,“我今天过来,有些事想跟盛总商量商量,因为……”
“我跟你没什么好商量的,”盛予安扬起手,懒懒地打断她:“请你立刻离开这里。”
简盛艾羞愤之余更是慌张,“盛总我想和您说我爷爷的事,王小姐她不是关心爷爷么,正好……”
“那是你爷爷,何须王小姐关心?简小姐说话未免太可笑了一些。”话一停,盛予安朝门口看了一眼。
赵康点头意会,小跑过来一把抓住简盛艾的手臂,不客气地往后一拧。
“啊——”
简盛艾吃痛之下惊叫了一声,脸部扭曲地像鬼,红着眼睛不停地告饶:“盛总对不起,是我说错了话,快让他松手吧,我的胳膊要断了。”
“你得看清楚了,这里是盛家,不是你撒野的地方,”盛予安垂下眸子,不屑地看着这女人,冷嘲道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打什么如意算盘,你简家太小,我都不稀罕动你们,知道么?”
她当然知道!
正因为盛予安的插手,才会让本就摇摇欲坠的简氏更加危急!简氏在盛世面前就是一只不值一提的弱鸡,盛予安想捏他们,随时能把他们送进地狱。
简盛艾哪敢怼盛予安?在赵康的扭拽下护着手臂,孙子似的哀求道:“对不起盛总,我的来意只是想跟王小姐还有您商量这事,毕竟有爷爷在,我们也算有点渊源不是么?”
简宁抱怀坐着,悠闲地像一个看客。
就差没人上茶以供她慢慢品茗了。
盛予安亲手下场撕人的事儿不多见,简盛艾也算被撕得挺有排面了。
似乎被简盛艾脸皮的厚度惊到,盛予安难以置信地摇摇头:“难怪王小姐怎么看你怎么不爽,连我都忍不住想把你扔出去。”
赵康是职业保镖,对盛予安的话言听计从,在他眼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分,下手没轻没重,疼得简盛艾眼睛发红:“盛总不要!”
“你说,要跟我们谈简老爷子的事?”盛予安低俯身子,眼神中明显带着一股蓄势待发的讽刺,“可惜,你还不配。”
“我……”
不等简盛艾辩解,盛予安忍无可忍地吼道:“扔出去!”
“盛总……不要,不要啊……”
赵康不由分说地拽起简盛艾,一鼓作气地把人拖到门口,却见小桐桐朝他这边跑了过来。
赵康立马停下步子,礼貌地唤道:“小姐。”
好比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简盛艾顾不得自已一身狼狈、头发凌乱,咧着嘴冲桐桐笑道:“盛小姐你来得正好,快帮我劝劝你爹地。”
这一笑,却是比哭还难看。
桐桐眨眨眼,淡定地从盛予安和简宁的身边走过去,直奔简盛艾。
简宁刚想上去把孩子拉回,盛予安抬手一拦。
“盛小姐……”简盛艾被他们几个欺负怕了,一肚子的伤心委屈,见桐桐就像见了救星,眼中划过一抹亮。
桐桐同情地看着简盛艾,人小鬼大地冲她摇头,然后把手递向了她。
简盛艾立马破涕为笑,用那只没被赵康扼制的手接住。
然而刚和桐桐的小手碰上,简盛艾的脸就憋得一阵异样。
由青转紫,由紫转黑,再由黑转白!
一口气馕在胸腔里,她险些没就地爆炸!
手心里有一只软软的,毛毛的,还在蠕动着……
“啊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
一连三声惨叫,把盛家客厅震得抖了三抖,吓得赵康打开她的手。
一只黑色虫子从桐桐手里掉出,摔在地板上后“跐溜”爬走。是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蜘蛛!
赵康抽倒一口冷气。
就在赵康分心在桐桐身上时,简盛艾抓狂地抱着脑袋,带着刺耳的“啊啊”声跑出客厅。
也许逃跑的姿势太风骚,看得简宁眼睛发直,同时也被小家伙的这波操作弄得一阵懵圈。
桐桐试探地往门外伸伸脑袋,嘟起小嘴儿,表示无辜地冲盛予安和简宁摊手。
哎,这届大人真没意思。
太不禁逗了。
在三个大人质询的目光下,桐桐弯下腰,把地上的“蜘蛛”捡起,放在手心里把玩。
其实只是一只仿真的电子玩具罢了。
听着简盛艾的叫声越来越远,简宁嫌弃地掏了掏耳朵,遂将目光看向盛予安,眉头一拧。
“怎么?”盛予安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
其实简宁在想,虽然把简盛艾这臭女人丢出去挺解气的,但没准真能和简盛艾谈出点什么。
比如简盛艾所说的,她最在意的爷爷。
可她现在的身份到底只是个“外人”,她越想争取到有关爷爷的利益,就越会把自已的短板,暴露彻底。
除了对付简家易,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等爷爷苏醒。
想起爷爷,简宁眼中,便不由地暗了下来。
说是来日方长,但这个“来日”,极道是不会给她多少的。
和教官约定的时间一样,阿北在第四天为简宁拿来了新的假面。
滨湖小区,一间复式楼。
简宁懒散地躺在沙发中,一副卸掉了所有防备的样子。
“有新皮子,以后就不用特意化妆了,”程茵递给她一杯白开水,坐在她身边道:“要说简家,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简家易逃了,他谋害爷爷、灭口陈医生的事还没个着落,爷爷那边你又得多费着点心。
以林与薇那对母女的脾气,八成不会让你顺利,就算你想借着‘简宁朋友’的身份关心,她们也不会领情,更不会允许你干涉爷爷的治疗。”
“啧啧,”简单砸吧嘴叹道:“自已的爷爷,却被那几个妖魔鬼怪折腾,这要是轮到我头上我非……”
“咳咳!”程茵干咳两声,提醒简单注意措词。
简宁心里烦透,本想找自己人求个安慰,却又被简单埋汰。
“我知道,我太窝囊了,”简宁扶着额头,“但现在我不得不顾忌她们,等爷爷醒来之后,我会跟他们慢慢算这笔账的。”
她可以和简家耗,但又自知,极道不会跟她耗。
因此她才格外地进退两难。
看了看手表,二十点零三分。
简宁起身:“我得回盛家了,不然那个混蛋又得拿我是问。”
某位正在公司加班的“混蛋”,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。
开车回往盛家时经过一个偏僻路段,虽然才八点多,但车辆非常稀少,路况和市区其他地方也相去甚远,
从后视镜里,简宁看到一辆可疑的SUV。
貌似这辆车,已经跟了她十来分钟了。
是同路么?
正疑惑时,她的车辆突然抛锚,车身不受控制地剧烈摆动,并且向左边快速侧滑,爆胎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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