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兮玥摇了摇头,重新捋了下思路开口说道:“还有一点,大家还得当时去密道中的情景嘛?当时最后一幅画,明显就是被人后加上去的,涂料还都是新的,由此也可以说明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。”
常彬皱眉沉思,回想起魏戚的案子刚刚发生的时候,书院盛行的闹鬼之说,现在想来确是有些可笑,“当时书院中,每日夜里都会传来孩童凄惨的哭喊声,现在想来也是有些奇怪,这几起案子中并没有涉及什么孩童,要是真的冤鬼索命,也应该是魏戚才对。”
“是的,这点还是谢安提醒我的,他说乐器也可以模仿出这种哭喊声,就比如古琴的声音。”
“不论是密道诅咒图,还是孩童半夜的哭喊声,其实这都是凶手故意散布的谣言,目的就是让大家害怕,也好为之后他的出手做铺垫。”
“第一起案子,凶手先在外面找准时机杀了魏戚,然后换上他的鞋子,背着尸体回到屋内,之后在换鞋离开,用一个小木块塞进门缝,让众人以为门是被反锁的,制造出密室杀人的假象。”
还没等林兮玥说完,一阵吵闹声就传来。
“你是杀了他!是你杀了我的弟弟!”
魏钰礼也赶了过来,正好听到这一番说辞,直直的就朝白衣人的方向冲了过去,“我今日就杀了你!我要杀了你!”
庆修然一个眼色,铁血立刻抓住他的衣领,直直给拖到了大堂之外,魏钰礼的叫喊声越来越远,众人的视线才再次集中在林兮玥身上。
“林姑娘,请继续说下去。”庆修然一脸淡然,仿佛是在听故事一般,并没有任何的起伏。
“是啊,林姑娘,你就别卖关子了,快点说吧,他又为什么杀叶风老师呢?按照你刚刚的说法,叶风可跟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啊?”常州府急得不得了,眼看着凶手就在眼前,他却不能逮捕。
林兮玥摇了摇头,眼睛里流露出丝丝的同情,“叶风老师的死,应该是在他的计划范围内,只不过是因为钦差大人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,谢安又怀疑到了他的身上,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。”
“怎么听你说的好像是”
“没错,他是想借此机会逃避掉罪责。”
白衣人听到这里才缓缓睁开了眼睛,淡定的望了林兮玥一眼,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,“怎么个逃避法?”
“因为叶风死了,就不会有人在怀疑他了。”
“我说的对不对?叶风老师。”
“叶风?”所有人都惊讶的朝白衣人看去,盼望着,却又恐惧着。
身后的众人再次沸腾起来,窃窃私语声让常彬怀中的叶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
白衣人身后一个胆子大的侍卫伸手将他的面布扯掉,一张温和谦逊的脸露了出来,
竟然真的是早已经死去的叶风!
“叶风老师,怎么会是你?”常彬脑子有些转不过来,一瞬间想起来谢安同他说过的话,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。
“你不是死了嘛?”常州府立刻上前来确认,确是同叶风一般无二。
这太不可思议了,他是亲眼看到叶风的尸体的,这怎么又?
“是啊,我不是死了吗?怎么还在这里呢?”叶风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,反而一脸淡然的朝林兮玥问道。
“因为死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你,而是另有其人。”
“是谁?”
“魏百户。”
叶风没有在说话,林兮玥朝众人解释起来,“在叶风老师的房间中,大家只看到一个没有头的叶风,因为穿着叶风老师的衣服,所以大家就顺理成章的以为那就是叶风本人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说就是魏百户呢?”常州府记得仵作曾经验过,确实有疑点,当时众人猜测还以为是流浪汉的尸体。
“经过仵作检验这具身子是被冰过得,所以死亡时间做不了数,再叶风老师天天弹琴,手指处一定有茧子,可尸体的手指头位置并没有茧子,而手心处却充满了老茧,这说明这具尸体之前一定是个习武之人。”
“想必魏百户一来书院露面,叶风老师就第一时间约了魏百户出来谈判吧?只是没想到这回来谷州却成了他丧命之处。”
“不可能啊。”常州府摇了摇头,“昨日你们不是说看到一个骑马的人回来嘛?那个人不才是魏百户?”
叶风闻言轻笑起来,目光淡然的看着林兮玥,仿佛在等着她的答案。
“你们还记得魏百户流出血泪嘛?”
“没错,是因为百户大人死于非命,所以才会流出血泪。”魏百户的副手在一旁说道。
林兮玥转过头看着他,“没错,魏百户确实是死于非命,可是人死了又怎么可能流出眼泪呢?”
“原因是他昨日就已经死了,有个人将他的头藏在了冰窖中。”
“当日将士们为魏百户烧香,那香就摆在魏百户的头后面,香的热气熏到了眼底所以才会流出血水,血水慢慢融化,从而变成了血泪。”
“可是这样一来,魏百户的身体又是谁的?”庆修然同样不解的看向她,难道这个才是城中的流浪汉嘛?
“是当时造假书信之人,我说的对不对,叶风老师?”
叶风却突然间笑了起来,环在胸口的手也放了下来,周围的侍卫瞬间戒备的拿起来长枪,枪尖纷纷朝他指去。
他却仿佛看不见一般,朝林兮玥的方向走去。
沈鹤行侧身挡住,叶风这才停了下来,缓缓的说道:“林姑娘,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不俗,你这个移尸调换的过程讲的实在是精彩。我都忍不住想给你鼓掌了。只是”
“大学士和院长死的时候我都有不在场的证明,你又作何解释?”
“不,你没有。”
“这”常州府听了后,犹豫的提醒道:“林姑娘,当时确实同谢安确认过,他一直同叶风在一起,院长死的时候也有同学听见了琴声,确认他就在屋中。”
“常大人,我没说错,他确实没有不在场的证明。”